入夜,繁星点点,闪烁着无数璀璨星芒。星河散发着迷人的光华,映照着整片黑暗,仿佛在这片黑暗中,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,反而会越来越亮。
众人在火车驿站的镇子整顿好后,已经在草原上行走了两天,因为亚辛托斯到艾伦蒙特的直达火车虽然快,但是毕竟是跨国火车,旅途遥远,途中自然会设有多个火车驿站用于资源的补充,其中一个就坐落在这个草原。因为赫勒斯的行进路线是直接取两点间的最短距离,所以会经过森林,而火车主要挑选平坦路线,所以之前的路程里一直没有在驿站停留过,都是靠赫勒斯的货物作为旅途中的补给。
格里亚琪很大方地在小镇上的客栈里订了四个房间,甚至还出钱修好了赫勒斯的车厢。连索莉恩都觉得他不去坐火车真的是浪费了。索莉恩听驿站小镇上的人说,去往艾伦蒙特的火车甚至已经返程了,不禁开始思考他们三个会不会是最后到学校的人?还有凌风他们应该已经到学校了吧?
后来两天里都没有“嘿呦”,没有聚毒蜂,没有蟾蜍……索莉恩对这两天的平静相当地满意,什么时候竟然觉得普通的日子也很难得了?
远方感觉已经隐隐出现了世界之树直插云霄的影子,传说世界之树是女神的化身,是世界上所有魔力的来源。其气势自然也是恢宏无比,索莉恩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,描摹出世界之树的轮廓,三人对此惊喜异常,数日行进积累下来的疲惫都在此时消影无踪。只想快些、快些、再快些到达那草原彼端的苍天巨树。
赫勒斯在草地上找到了两块互相交叠的巨石,在巨石下的口子里停了车、生了篝火。
赫勒斯说明天下午就能到艾伦蒙特了,这让三个人甚至有些兴奋得睡不着了。
草原上的夜晚并没有白昼的喧闹,草原上的风景也是各有不同,天空中的漂浮岛被夜中的云雾萦绕,在夜色中的草原上总显得有些静谧。一阵阵的微风轻拂着草丛的沙砾,发出"哗哗"的声音。一颗颗的小石子随着风而轻快的跳跃着,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,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卡迪南在篝火旁边趴着打鼾,四个人围着篝火烧烤,毫无睡意。
格里亚琪首先打破沉默:
“这里的夜色真不错。”
“是啊,这里的夜色很漂亮的。”赫勒斯也附和着,把烤蘑菇翻了个面,在上面撒了些宁神盐,“孩子们,吃了这些就快去休息吧,明天醒来就能见到艾伦蒙特了。”
“那睡得未免太死了。”莫尔罗笑笑。
“不会死的哈哈哈哈哈哈。”赫勒斯叉着腰笑起来,索莉恩莫名觉得这话接得有些尴尬,但还是跟着干笑了两声,接着赫勒斯将烤串递给三人,边伸手时又接着说:“说来也怪,我走这条路那么多年,还是头一回遇到聚毒蜂。”
格里亚琪、莫尔罗和索莉恩接过赫勒斯递上来的烤串,味道很不错。
有了在船上和凌风他们相处的经历后,索莉恩对于新认识的同学比在船上时要放开得多了,在船上一来是因为他们全是伏流人自己不好融入,二来是他们的航线并不一致,索莉恩要去亚辛托斯,凌风他们要去艾伦蒙特。虽然对于莫尔罗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完全放下了戒心,只能说她对莫尔罗和格里亚琪的第一印象很不错,不管是起昵称还是两次的“逃亡”都让她信任了莫尔罗和格里亚琪,甚至是赫勒斯。
“只要大家没事就好。”莫尔罗回应道。索莉恩听了这话想到了自己对于自己所谓“天煞孤星”的怀疑,无奈地咬了一口烤好的蘑菇。
“对,对,只要大家没事就好哈哈哈哈哈哈。”赫勒斯的笑声在安静的草原显得有些突兀,接着又问道:“对了,你们几个是从哪儿来的?聊聊你们的家乡吧!”说完又给索莉恩他们递烤串。
莫尔罗和索莉恩听到“家乡”的话题眼神一黯,不知从何说起。格里亚琪撑着脸,粉色的眼眸映着篝火的暖光:“我的家乡在涅维那,是个很美的地方,或许您听过水宵部族?”
“噢……噢!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!那儿的民风可是相当淳朴,难道你是从那儿来的吗,孩子?”
格里亚琪点点头,继续说:“水宵族世代生活在这个地方,从未迁移过,也鲜少踏足其他地方,我们喜欢那些有故事的人,就像……莫尔罗一样!”一提到莫尔罗的旅行故事格里亚琪就提起了精神——他很想这么说,但是可能是赫勒斯的宁神盐生效了,他只能提高点音调然后打了一个哈欠。哈欠看来是会人传人的,索莉恩和莫尔罗也打了个哈欠。
“如果下次您到水宵部族去,您可以见见去见见我的姐姐,她现在是我们部族的代理族长。”
“族长!”这是感叹句,说完赫勒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咳了一下,示意格里亚琪继续说下去。索莉恩听到“族长”一词也精神了一下,难怪格里亚琪出手那么阔绰,原来是地主家的傻儿子。
“如果您愿意讲述您的故事给我们听我们会很高兴的!我们的部族有一个中心图书馆,会记录各种各样的人和故事,其中就有莫尔罗的。”
“哈哈,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。”莫尔罗笑了笑,手指轻轻地抚过自己手腕上的手链,眼底尽是温柔,索莉恩看得出来那条手链对他一定有非凡的意义。
“噢……孩子们,我的故事嘛……”
三个人闻言打了个哈欠撑着脸继续听,眼皮止不住地打架,这个宁神盐效果真好。索莉恩这么想着,她注意到赫勒斯手里一直拿着烤串,一口也没吃,应该是等他们吃完了再递吧,那也有些热情过头了。莫尔罗同样注意到了,但是他却不怎么在意,赫勒斯不吃也是很正常的——等卡迪南醒了他还要载着他们赶路不是吗?
“说说吧,我每年都会载几个孩子去艾伦蒙特,他们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人。”
“譬如各个地方的贵族,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离家出走偷偷来的一个男孩,噢,他可不得了,好像还是洛斯顿某个州贵族的儿子。那一次我们被冗兽追杀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格里亚琪的手已经撑不住脸颊了,甚至听不清他说了什么。
“还有一个来自伊尔亚的,也是男孩,带了一个贵重的法器。噢你们绝对不敢相信,孩子们,那个法器后来他给了我,我在布拉德菲罗伦以高价卖了出去,在这之前差点被一个人马抢走了。”
赫勒斯自顾自地说着,三个人出于礼貌不想打断他,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全都倒在地上睡着了。
“还有……你们三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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